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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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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7章

薄采其的驚慌感染了姚芹,姚芹左右環顧一下,給他塞了個鍋蓋:“行了,你自己註意也擋一擋。”

手拿鍋蓋的薄采其:???你搞清楚點,鍋是鐵的,但是鍋蓋是木頭的啊!

姚芹微妙地懂了薄采其所有的意思:“雖然你沒眼力見下手慢,鍋都被人拿走當盾牌了,有個鍋蓋留給你就不錯了!”

薄采其:行吧,聊勝於無。

當然,薄采其也沒忘叮囑姚芹:“姚將軍,我的小命就在你手上了啊,這鍋蓋只能讓我保證箭不會射穿我,但是它可能會射穿鍋蓋到我身上……”

就在兩人還有空貧嘴的時候,姚芹邊上的軍士偷偷對姚芹說:“怎麽辦啊,頂不住了,要不然咱扔下匈奴人跑吧?”

聽到悄悄話的另一個人連忙來附和:“對啊對啊!匈奴人死了沒關系,我看人家也是沖著匈奴人來的,我們沒必要同室操戈,就讓人打匈奴人去就是!”

親衛甲和親衛乙一邊安排人射箭,一邊還在感慨:“還好匈奴人的發型好辨認,不然我們可能就重傷了自家人了。”不像現在,基本就是朝匈奴人去的,對著南朝人的箭都是沒射準的。

這年代匈奴人是什麽樣的發型呢?

怎麽說呢,只能說草原民族的發型都相當的有特色。

姚芹穿越之前,清宮劇正在流行,姚芹看到的滿屏幕都是月亮腦袋辮子頭,但是事實上,清朝初期是金錢鼠尾辮,就是留一個銅錢那麽大塊的頭發,編成比老鼠尾巴還細的辮子。

蒙古人的發型比滿清留下的頭發要多多了,人家不僅在頭頂留一塊,還會在兩耳邊編個小辮子——就是古代年畫裏那種小男孩的發型。

這時代北方少數民族雖然叫匈奴,但是也和原時空蒙古人差不了太多。

畢竟草原民族,可以是任何民族。

這麽說吧,匈奴人能帶著大家南下,所有游牧人都是匈奴,女真人能帶著大家南下,所有游牧人都是女真,韃靼人能帶著大家南下,所有游牧人都可以是韃靼,黨項人可以帶著大家南下,所有人都可以是黨項。

大家既然可以是女真、韃靼、匈奴、黨項,那發型什麽的,自然會融會貫通了。

姚芹和雲破軍臥底匈奴的時候也就是年紀小,留著小孩子的發型,像是其他假裝匈奴人的探子,那可都留著匈奴人的醜發型,回了北疆之後都要帶三四個月的帽子才敢出門。

純粹是因為覺得太醜了。

姚芹有時候都覺得,大家北抗匈奴的態度那麽積極,是不是就是因為不想被匈奴人的醜發型辣眼睛?!

剛聽完兵士的話,薄采其就連忙說道:“可不敢,你信不信匈奴人要是出事了但是我們毫發無傷,皇上能綁了我們去給匈奴人賠罪!”

聽到薄采其的話,兵士不由暗暗罵了一句:“日他匈奴人的,真夠晦氣!”

這麽罵完,大家繼續抵抗箭雨。

隨著時間過去,眼看著還是沒有拿下匈奴人一行,親衛甲和親衛乙都有點著急了。

“我感覺殺掉匈奴人是不行了,咱們要不然換第二個辦法,把大公子綁回去給將軍盡孝?”

“這個可以有,正好底下的人因為將軍沒有繼承人人心浮動,還有好多人想要給將軍送女人,大公子去了之後,他們總算是可以安靜安靜了。”

“一舉雙得、一石二鳥、一箭雙雕。”

“別賣弄了,趕緊撤,跑慢了小心被匈奴人抓住!”親衛乙招呼道。

“你怎麽跑這麽快?!”親衛甲連忙跟著親衛乙跑走了。

箭雨停了之後,一時半會兒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,就怕對方是搞假動作,聽了差不多快十分鐘,匈奴人才開口讓手下去看看情況。

姚芹等人眼觀鼻鼻觀心,半點不想去湊熱鬧。

手下出門探查回來,告訴蕭虎京:“人都跑沒了。”

蕭虎京氣得冷笑一聲:“升虎嶺是吧,我記住這裏了!”

姚芹沒忍住,嘴賤插嘴問:“怎麽,你還想用匈奴人的稅收養出來的兵,剿南朝的匪啊?”

蕭虎京:姚芹你不會說話可以別說!你這麽一說好像我很傻一樣!

匈奴人憋著一口氣,趕路趕的飛快,這可就苦了薄采其等文官。

薄采其最終還是厚著臉皮和姚芹共騎一乘,自己不馭馬不說,因為大腿內部磨損,他還側坐在姚芹的身後,姿態很是嬌羞。

姚芹無語的同時也只能無奈接受這朵嬌花蹭馬,心裏腹誹了可能有一萬句話。

提高速度之後,姚芹等人很快到達了北疆城。

薄采其僵硬著臉跟在皇帝排出來的宦官身後,給姜國公頒發了皇帝斥責他的升職。

說起來皇帝這人也奇怪,你都幹出了不要臉的事情了,居然還想著在表面程序上要臉,想和姜國公玩一出三辭三讓,好讓人知道,不是自己撤了姜國公,是他自己因為年老乞骸骨。

這戲碼假的簡直婦孺皆知。

但即使大家都知道,又能如何呢?

姜國公既然不打算造反,更沒能力造反(雲家軍不是姜家軍),就必須要聽聖旨的話,陪著皇上演這出好戲。

在姜國公三次辭職的期間,朝堂眾人一番博弈,最後北疆最高領導人的位置還是落在了雲守邊的頭上。

姚芹當即覺得自己的工廠要玩。

“破軍啊,別想你結婚這種小事了,趕緊想想,咱們搞的工廠怎麽辦啊?”姚芹拉著雲破軍說道。

在姚芹到達之後不久,雲破軍就找了這位發小兄弟訴說了一番自己的煩惱。

“你看,你家哥哥們都二十多了,都還沒成婚,我們家其實也不著急的。”雲破軍說著。

姚芹當即就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:“你可得了吧,你那是不想結婚嗎?你是不想要你娘選的小姐姐。”

“那我又有什麽錯?!誰不喜歡溫柔漂亮的女孩子?你捫心自問,你不喜歡?!”

姚芹捫心自問,雖然自己性別女愛好男,但是也真的喜歡溫柔漂亮的小姐姐。

要不美人計怎麽能亙古不變地流傳下來呢?

一直賴在姚芹身邊的薄采其聽聞之後,展現了自己的存在感:“你們要是不知道,我給你們出個主意?”

姚芹忍不住看向一看就是一肚子壞水的薄采其:“你想幹什麽?”

雲破軍雖然和薄采其相處時間沒有姚芹久,但是這十來天,薄采其因為好奇工廠一直厚臉皮粘著姚芹,雲破軍和他也有了不少接觸,對他有了點淺顯又深刻的了解。

“其實也沒什麽。”薄采其一副忠厚老實的樣子,說道:“像是雲家大少爺這種秩序感極強的人,最好的辦法就是用他堅信的儒家思想制約他。”

“那你別想了,他覺得長兄如父,自己弟弟還不是要聽自己的?”姚芹吐槽道。

“雖然但是,他這麽孝順,總要聽親娘的話吧?”薄采其說道。

姚芹眼前一亮,催促薄采其:“然後呢?怎麽讓雲夫人替我們說話?”

“雲夫人不是看中了一些閨秀嗎,北疆這邊風氣也開放,我看那些穿著綾羅綢緞的女孩子也在外面拋頭露面,咱就讓雲夫人安排她看中的女孩子去工廠管事,考核一下管家能力好了?”

都說響鼓不用重錘,薄采其這麽一說,姚芹和雲破軍立馬明白過來。

有考核女孩子這根胡蘿蔔吊著,誰想要取消工廠,雲夫人能和他拼命!

於是,若幹天後,好不容易走馬上任想要整頓北疆現在風氣的雲守邊發現:不對,這些工坊的管事怎麽都是武將家的女孩子?

什麽?還是我娘安排過去的?

“娘,你怎麽能這麽幹,這樣簡直就是在敗壞風氣,有些女人的性子都是被這些人帶壞了,要是以後連個願意給自己男人洗襪子的女人都沒有了,多影響軍營的穩定性啊!”雲守邊抱怨道。

“我呸!沒人洗襪子就影響那個穩定了了?那你怎麽不帶著洗襪子的人去和匈奴人硬剛呢?他們不是必不可少嗎?”

“娘你不懂……”

“不懂個屁!我是你娘!我吃過的鹽不比你吃過的飯還多!”

被懟的雲守邊:弱小、可憐、但是老古板。

女德修行的不夠於是沒想過要夫死從子的雲夫人:看我怎麽治你!

幕後黑手們深藏功與名。

趁著雲破軍不在,薄采其忍不住問姚芹:“這場面是你想要的嗎?”

薄采其的問題算是問到姚芹的心坎上了。

姚芹忍不住環顧了一下周圍。

“你知道嗎,剛剛走過去的女工,家裏男人病逝了,就剩下她和一個小女兒,堂兄弟想要占她家的房子,就是不讓邊上人借錢給她們,她們沒有收入來源,遲早要被餓死,她和小女兒死了之後,人家順理成章接收堂兄弟家裏的財產,而她之前和女兒都在發熱,差點就如了人家的意了。”

族中瓜分無子繼承人家的財產是傳統,越是近親分的越多。

“但是我們現在辦了工廠。”姚芹繼續說道:“她作為熟練工,工作的收入完全能夠養的活自己和女兒,就是生病,也可以好醫好藥,這就是兩條命活下來了。”

“這場面可能沒那麽好,但確實就是我想要的。”姚芹擲地有聲地回答。

“你想要當聖人不成?”薄采其誇裝地說道。

“我可當不了聖人,”姚芹回答道:“但是再給我十年,我能讓北疆的人不會因為這事情而白白丟失性命,讓北疆的平民百姓的命也沒那麽容易被收走。”

薄采其聽的眼中異彩連連:“你要怎麽做到?”

姚芹向薄采其發出offer:“既然薄兄這麽好奇,不如留下來和我一起見證一番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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